Peace Frog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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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eace & Love

【陵铠】嶙峋万重山

艰难地吞咽下口中尚带着血丝的唾液,高长恭能感受到喉头传来的刺痛,腥甜味儿逼得他停下步伐,佝偻着腰干咳一阵,声音沙哑而虚弱,像是害了痨病一般。

他摇摇晃晃地直起脊背,哆嗦着薄唇念叨着什么,如朝圣者般狂热而虔诚的神情,让周遭的火焰都黯然失色。

手中的刀刃都随着手指而兴奋地抖动,烈火也温暖不了他冰凉僵硬的手指,高长恭癫狂的模样、清癯的背影,让人联想起远古部落的祭司。

他再也无法挺直腰杆,上身猛然前倾,恰好是跪在满是沙砾的古道上。他终究还是背叛了守卫军。

熟悉的步伐声在身后响起时,高长恭缓慢的揉了揉干涩的眼,他自知无路可逃,静候着男人的出现。时至今日,他竟毫无头绪——关于他该已怎样的身份去面对那个男人。

在出北齐的沙漠中,他只得独自饮下自酿的苦酒,分明被呛出满腔热泪,却苦涩地将泪水再吞吃入腹。

铠沉默着,高长恭也沉默着,两人间虽隔着不到五米的距离,却是天涯咫尺尽在这方寸间。高长恭还是背对铠跪着,任由膝盖上的皮肉被滚烫的砂石炙烤。

于是魔种快步向前,平稳搀扶起虚弱至极的兰陵王,冷冰冰的眸子里似乎有着不解与仇恨。高长恭费力地抬起手抚过魔种的眉眼,半是感慨半是自嘲地笑道:“这般,刺客的心脏就坦在你眼前了。”

刺客的心脏,多魅惑啊,可是堪比美人蛇心脏的东西。只要扎穿它,曾经属于暗夜的美人儿被是你的战利品,那些不曾付予蝼蚁的情感也全数归你。可是这颗跳动的心脏,七情六欲早已拴在铠的身上,脱不开也甩不掉。

铠一言不发地将刺客背起来,刺客身上突出的肋骨隔着布衣仍然硌着男人的后背,他不用思考都能体会到刺客在故国受到怎样折辱。“复原北齐疆土的功臣,北齐前朝皇子,怎会受此等羞辱。”铠似乎有些明知故问的意味。

“高肃自幼视北齐为性命攸关之事,视苍民群臣为命里所庇护之人,如今落魄若丧家之犬又如何。”

高长恭耗尽肺里所有空气,低低喘息着说道。似乎在某个瞬间声音有些哽咽,但他掩饰的实在绝妙,来不及铠反应便被他遮盖。而铠当然明白,当年兰陵王孤身走南闯北,只影飘过天涯,唯有江山社稷是那滴心头血、眉间痣割舍不得。

他曾经可还是王爷,下场竟凄凉至此。若北齐亡国也罢,偏是这王爷处心积虑收复失地,本人却国不成国、家不成家。

高长恭白皙的手臂缠上铠的脖颈,凑到铠的耳边将头颅压在男人肩头。他的呼吸逐渐变得绵长,薄薄一层肌肉似乎也不再颤抖,铠这才小心翼翼地将高长恭往上背了些。曾经的杀手这才有了些养尊处优的模样,撒娇般地歪着头蹭了蹭铠的颈窝。

大不了就是这北齐的江山易主,自己的师傅大权在握,或自立为王、或立一个傀儡皇帝,这些都与高长恭再无关戈。

“铠,我十年尽是替人做嫁妆了罢。”身后的人声音沙哑着却无意的话,让铠不知如何作答,那人像是等着铠的回答一般,仍然将头颅抵在铠肩头。

“若你尽是替人做嫁妆,我为何还会自长城而来?”言下之意是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,却让高长恭笑弯了一双凤眼。“我现在可不是北齐的兰陵王了。”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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