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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软票】East of Eden

预警:杀手AU,关于杀手的周日。老派爱情故事。不上升真人。

可你知道的,干这一行的人没几个是人生顺风顺水,没有人愿意与苦难终生为友。

每次雇主问起他们合作了多久,莫德里奇都只是对着雇主笑,安静温和而腼腆。他就有这样一种魔力,仿佛他的笑意是染了太阳温暖的味道,让人看到他笑时就忍不住跟着笑。然后他会说:“很久很久啦。”有阳光晒在莫德里奇的金发上,那时他双眼里的棕色不是颜色,而是琥珀折射出的光。

莫德里奇坐在洒满阳光的草坪上,用平缓的语调念着老派杀手的经典信条,“No women,No kids.”罗纳尔多不置可否地站在一旁,他只是笑了笑,并不发表看法。倒是莫德里奇先绷不住笑,他说:“上帝,这真是太老派作风了。似乎有人说过 ‘思量政治不是士兵的本分;憎恨或爱戴不是士兵的工作。实现誓言是士兵的义务’ ?但无论如何,享受眼下的假期才好。”
罗纳尔多走了几步,与他并排坐下。初夏的季节花草疯狂而不失葱翠,他们离海足够近,能感受到海洋的咸湿气息在空气中一路奔跑,呼啸着跨过了山丘上的林木,跨过了一片浓郁热情的月季花园——于是裹了些花草的木质气息直冲向面颊。他撑着脸颊说道:“这里确实足够美,让人几乎忘记他们是谁。”莫德里奇往他身边移了移身体,将头颅靠在他肩膀上亲昵地蹭了蹭,“休息就是休息,为什么还要想起自己是谁?听说庄园的后面种了葡萄,也许我们可以去看看。”

葡萄藤沿着不算很高的架子向上爬,初夏时葡萄刚刚由青转红,被海风吹拂、被阳光照耀,大概积累了许多糖分。莫德里奇摘下一颗红艳得发紫的葡萄塞进口中,舌根一接触到葡萄的汁液,便弥漫了满唇齿的酸涩。罗纳尔多看着他因酸涩而皱起的眉头,背过身放声大笑,“卢卡,或许现在真的没有成熟。”
莫德里奇快速嚼了嚼,然后将酸涩的汁液、皮肉吞下去,口齿含含糊糊地抱怨道:“酿酒的葡萄不应该很甜吗?”他张开双臂,等待着罗纳尔多的拥抱。
他渴望拥抱,像赌徒渴望赌博本身一样渴望拥抱。他很快如愿以偿——罗纳尔多微微欠下身子,拥着莫德里奇细瘦而蕴藏力量的腰肢将他抱起,他笑着将腿缠在罗纳尔多的腰上,任由罗纳尔多托着他的腰臀,伸出胳膊勾着罗纳尔多的脖颈亲吻他的额头。

罗纳尔多在一片泛着血红的夕阳余晖里抱着他走进庄园,参加毫无意义的晚宴与舞会。“卢卡,如果你愿意,可以尝尝庄园里酿造的葡萄酒。”莫德里奇发誓他听出了罗纳尔多声音中的笑意。
他们成为了舞会的边缘,站在法式落地窗前品尝着特色的无花果塔,偶尔喝下从冰桶里取出的、尚带着气泡的果酒。“他们也许会跳一整夜吧。”莫德里奇端着凝结了一层白霜的酒杯,扯了扯罗纳尔多的袖口,“嘿克里斯,我猜这里有人种了接骨木花。”

他们跑过了漆成海蓝色的长廊,穿过了嵌着长窗的厅堂。寻着腥咸而清新的夜里海风,白天的一切变得朦胧而不真切。
他们站在海岸边灯塔旁接吻,像情窦初开的年轻恋人一样拥抱、唇舌纠缠不休。然后他们共同躺在沙滩边,牵着手透过夜空看一片片飘带状的云雾拂过月亮。
莫德里奇想起曾经生命里的每一个夜,童年时在战火中彻夜难眠、青少年时高强度训练后的倒头就睡、成年后染了血腥的梦境。他凝视着月亮,任由月光吞噬掉所有的悲哀。
他们再一次拥抱,在朦胧间遗忘了一切。莫德里奇抚摸过罗纳尔多的脸颊,思量着到底是阿波罗用柔软的唇亲吻了他的额头,还是普罗米修斯用粗糙的掌心抚摸了他的脸庞。罗纳尔多睁开眼,他想起那个梦,莫德里奇在梦里向他开了一枪,可他仍愿意在醒来时追寻模糊的月亮,屏住呼吸观赏金色的枫树嫩芽儿,饮遍战争之地化开的冰雪,他仍愿在冻土、在荒原一遍遍跳探戈,只为了点燃那人在真实中的存在。莫德里奇在风中撒下的灰烬,吞噬了太阳,映出了黑夜与银河,直到最后的星辰被他碾碎在脚尖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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