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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迪巴拉×博格巴】拒绝得救

预警:《环形废墟》AU,荒诞城市,友谊向可能更明显但真的是cp向,不上升真人,不上升真人,不上升真人。请去看博尔赫斯《环形废墟》原著!!

给这座城市起一个男人的名字吧,就从腐败的市长、招娼的官僚、狡诈的富商中挑出它的姓;从绝望的青年、麻木的工人、滥交的瘾君子中选出它的名,用这些包藏了一切丑恶的字眼概括这个城市的过去、现在和未来。这里可是黑暗之都,最不缺乏的就是罪恶本身,如果你相信,那么这里包括美德的一切都会是罪恶。

迪巴拉自己也说不准他在这里待了多久,自他有记忆时他就在这里,童年时,他总缠着教堂里的老神父问自己来自哪里,而神父总是神神秘秘地带上眼镜告诉他:“以教堂里的圣子起誓,你凭空出现在这座教堂之中时还是个小婴儿。”他相信圣子,也相信抚养他多年的老神父。

他在十岁之前没离开过教堂,除了花园和图书馆之外,他对来来往往的信徒最感兴趣,他总喜欢藏在神像后面听人们祈祷。那些被迷雾包裹疲于奔命的人,他们会为开车路上不小心压死一只毛毛虫忏悔——却认为杀人理所应当。这些人是他与教堂外的世界交流的唯一渠道,他试图透过这些人的祈祷看教堂外的天空。当然也只有迪巴拉离开教堂之后才会发现,城市里的天空与他在教堂后院里看到的并无不同,非要说个所以然,也只能是城市里的天空被尾气染得更脏罢了。

迪巴拉遇到博格巴时才十七岁,当时他在昏暗的街角喂一只瘦骨嶙峋的流浪猫,他轻柔地抓挠着猫儿的后颈,听到猫儿发出柔软舒服的呼噜声,男孩笑弯了眼睛。

“你不喂它,它也不会死。猫的生命力比你想象的顽强多了,你还不如可怜可怜那些流浪汉呢。”

男孩儿回过头才猛的发现身后还站在一个人,与他年龄相仿,个子很高。

“你是谁?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?”迪巴拉警惕地看着来人,他一边想着该怎样在这人拔出抢之前跑出街角,一边暗暗后悔没有听神父的话。那人被他的举动逗笑了,他举起双手,“我是个旅者,暂时经过这里。当这里召唤我的时候我就出现在这里,你哪来这么多为什么?”

“你撒谎,不会有旅者来这个城市的。”男孩皱着眉头看他,但是绷起的肌肉却在慢慢放松。

“又不是每个旅者都一样,不是吗?总有人愿意亲吻淤泥。你就当我是个异端好不好?你让一让,你挡着我进入我下榻的旅店了。”

“你真奇怪,这个街角没有旅店。”迪巴拉抱起流浪猫说到。

“奇怪的人恐怕是你,如果你来自这个城市,你怎么会不知道这里有一道暗门呢?”那人停下脚步,似笑非笑地看着他。

这句话可把迪巴拉噎得涨红了脸,他又一次发现了自己对这里的一无所知,男孩别开眼神,嘟囔道:“这关你什么事?”

那人爽快地向他伸出手并道歉,“好吧好吧,不关我事。你好,我叫博格巴。”

男孩握了握那人的手,不情不愿地说道:“迪巴拉。”

“如果你愿意听外面的故事的话,随时可以来这里找我。”博格巴冲他眨眨眼。

不管过程怎么样,现在我认识了一个见多识广的朋友。迪巴拉看着博格巴走进暗门,挠了挠猫儿的下巴,把流浪猫放回地面上,眼看着猫儿舔舔他的手指然后一溜烟跑掉了。

之后迪巴拉总是清晨翻墙逃出教堂,和博格巴一起游荡在城市的街头巷尾,有时听旅人讲他的游历,男孩儿总是毫不掩饰地表达出艳羡之情。迪巴拉总在黄昏后才回到教堂,小心翼翼地绕过祈祷者,准时准点坐在餐厅中等待神父。神父知道男孩儿每一天都离开教堂,却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
博格巴讲了很多故事,迪巴拉总是笑嘻嘻地说,“你是我的山鲁佐德,总能讲这样动人的故事。”

男人有时会瞪大眼向他解释道:“亲爱的,这不是故事,这都是外面的世界真实发生过的。这是过去发生过,现在正在发生着,未来还会发生的轮回。”

旅人有一天给男孩儿送了一支白色的玫瑰花,讲起了用鲜血染红玫瑰的夜莺,男孩惊讶道:“我在书中读过这个故事!可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真的白玫瑰……教堂里的花园里只有红玫瑰,于是我就用白色的颜料涂满花瓣,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白玫瑰!”迪巴拉凑上前狠狠嗅了嗅白玫瑰的气味,然后将玫瑰花握在手中,扑过去拥抱了旅人,“我真喜欢这个礼物。”

男孩儿第二天早早起床,跑到花园里剪了一支红玫瑰送给旅人,眼睛里都是遮不住的喜悦,“你看!神父的玫瑰花是这里种得最好的!”

男孩儿虽说渴望城外的世界,眼下却并不打算与旅人一同离开这里,他总说,“我要等神父去世再离开这里,因为如果还有一个人在这里思念着我,我就永远不会得到离开这里的权力。”

“可你难道要留在这里看着一切崩盘吗?”博格巴启开啤酒瓶递给男孩儿。

“不了,我还没成年。”男孩婉拒了那瓶递过来的啤酒。旅人讨了个无趣,只好自己灌了一口。

“你呢?你是为什么四处旅行的?”迪巴拉问道。

“不知道,从我有记忆起我就在旅行。也许听起来奇怪,但事实就是这样,似乎有人在我诞生之前就教会了我旅行,或者是让我找到故乡。”

“你也是这样的吗?”男孩突然激动起来,“我也是这样的!神父说我是凭空出现在教堂里的,我每一夜的梦,似乎都有人在教我什么,也许是魔法,也许是哲学,醒来时我就会遗忘,但在我有记忆之前,我就知道我不属于这里,况且我能看到这里的未来。”

——未来无非是终于有人意识到这人造的荒诞与罪恶,无非是有人意识到上帝只不过是个替独裁者杀人的工具,无非是这个城市涌起火海。

广场里的希腊神像、庙宇里的印度佛像、教堂里的耶稣圣像,一桩桩被暴怒的公众引爆,街道上流淌着神明的血与泪。

这只是开始。迪巴拉仍然拒绝离开城市。

博格巴不再劝说固执的男孩儿,反正男孩儿知道城市的走向,日子还算安生。

直到那一天,男孩儿红着眼眶冲旅人说道:“听着,博格巴,我不离开是因为这里有我必须反抗的东西,这不是你我所能左右的,如果你还在关心我,就请你离开这里,去继续你的旅行。相信我,这结束之后我会找到你的。”

他们最后一次对了指尖,像过去三年里他们经常做的那样。

之后迪巴拉总收到些小物件,有时是一包椰枣,有时是一小瓶沙子,有时候是些夹了干花的信件。他不需要看信件就知道旅者会说什么,他的回信也总写很多,但是最后总是很老派地写下“我无比想念你。”

有时候得到拯救需要很多理由,但是拒绝只需要一个理由——为了某些东西,人要与真理斗争、决裂。

因为未来的未来是一切的重演,推翻独裁者的审判者成为下一个独裁者。迪巴拉看到未来时,惊叹于曾经博格巴给他讲过的故事,正像旅者重复过的那句话,“这是过去发生过,现在正在发生着,未来还会发生的轮回。”

值得人欣慰的是,迪巴拉成为一个拒绝信仰拯救却被命运拯救的典范。

——人们把这个来自教堂的男孩儿绑在火刑架上时,惊愕地发现,没有一颗火星会伤害这个男孩儿。

后来男孩儿自愿背负起城市的罪恶与荒诞,像承认命运的不确定性一般,离开了城市去寻找旅人。

旅人在沙漠里点起篝火,他问男孩说,“你为什么拒绝得救?”

“因为我突然想起来十七岁时你送给我的白玫瑰。像我这样幼稚的人,是愿意为了第一朵白色的玫瑰花拒绝信仰的。”男孩儿吻过旅人的面颊,含糊不清地说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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